酸酸不酸酸

崔颖GB向 春梅(2)

脑洞是崔颖难产而死后重生在凰朝开代之前。

温柔绿茶拯救悲惨恶女的治愈走向


拥有两世记忆的世家子崔颖×落魄卑微的前期女帝凰凌世

私设很多!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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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夫出诊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有小厮传信来过说要聘住崔府一段时日,你想询问什么的,但那人对你欲言又止的,到底什么也没说。

 

医馆的学徒待你也是恭敬,不让你沾一点的活,一日三餐都恨不得塞你手上,可你并不喜欢这样的娇养,总闲不得想起来搭把手的学着翻晒草药。

 

背阴石下的青苔被人翻出,便有日照甘霖。

 

你向来强盛,断条腿的伤自己扎上木板也能长好,更何况是这样的赋闲养伤,半个月你就已经快好全了。

 

落雪已经开始消融,羽都的素纱被烈阳揭下,漏出一片锦绣檐牙,参差错落。

 

站在医馆远望时,风帘翠幕,满目罗琦,是你汲汲蝇营时不曾见过的繁华。

 

 

挺好看的,只是没有你相见的人,总少了滋味。

 

崔颖没有来接你。

 

你趁着夜色走出医馆时,思路越来越清晰,那条熟悉的路,熟悉的铁笼。

 

是掩盖在繁城之下的黑夜。

 

此朝有圈养人畜之俗,好看人畜斗兽,允许商人自由售卖。

 

而你也是曾经的人畜之一,你进过斗场也几经转手,一路流离。

 

要问你恨不恨,你自然是恨的,你恨人如草芥,恨乱世不公,白骨积地。

 

所以你跑回熟悉的铁笼时,用当初藏在口中的铁片拧扭成条,撬开了那把锁。

 

夜色之下铁器叮铃,笼中的人畜开始私语交耳,你着急的示意他们快跑,可他们依旧畏缩的往后退去。

 

你寻着他们的视线看到了那个执鞭的女子,“你是谁,敢来撬我的锁?”

 

鞭子猛的抽来,你却不再顺受的握紧了那条鞭子,“我只是想放了他们。”

 

女子恼怒的震动长鞭,你松了手让她收回,可不想她并不领情继续挥鞭呼喝,“你算什么东西,他们可是我的私产,凭什么放他们走。”

 

你受了她的一鞭,破了左手的臂袖,你自认此举有错,放低了姿态,跪下来祈求道,“我求你放了他们。”

“他们是人,不是物件牲畜……”

 

女子被你逗得笑了起来,“人?你看他们像吗?”

 

铁笼里的每一个人都被洞穿锁骨拴在栏杆上,双手着地,以牲畜的动作爬行,进食,入睡,他们被剥夺了属于人的尊严,被驯养成了真正的“私产”。

 

“可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你想不通为什么皆是同类却依旧有这样相残相煎的手段,为什么高坐明堂的人却无悲悯之心,他们踩着血肉逍遥却还鄙弃血肉低贱。

 

你不懂,不懂这样的道理。

 

女子的鞭子又落在了你的身上,她笑的放肆起来,“不应该?什么不应该?天道就是如此。”

“出生低贱的人就活该世世低贱,任人践踏。”

“要怪就只能怪命不好,投错了胎!”

 

“不是这样的!”你大的声的反驳道。


世道定则从来都是人心私欲,是他们太贪太妄!

 

女子的鞭子抽打在你刚好的腿上,你疼的皱了一下眉,耐心的又问了一句,“怎么样才可以放了他们?”

 

女子见你不反抗抽得更用力了,“放了?为什么要放了,你看他们的样子,就算放出去也只能喂狗。”

“你这不喊疼的样子,像极我曾经一条训不熟的人畜。”

 

人就是人,怎么能是畜呢!?


你不甘的抬起头,双目通红的看着她,她被你的眼神看的一懔,“你……是你!?”

 

你平静的擦了把脸上的血水,“是我。”

 

“我想请你放了她们。”

 


女子原本还被你吓到,可一听你的话瞬间又捧腹大笑起来,“你这人畜还当真好笑。”

“为了你这个好笑的请求,我不介意今天晚上全把他们杀了!”

 

铁笼里的锁链开始叮叮咚咚的响起来,他们在害怕,害怕反抗带来的惩罚,不可估量的后果。


所以,弱者学着乖顺。


 

女子对他们的反应格外的满意,“看到了吗?他们不算……人!”

 

你再一次的握住了长鞭,破开的掌心血肉模糊,你握紧了不肯松开,“你记得我,可你却在怕我。”

 

“我也是人畜之一,可我不认这样随意屠杀无辜的道理,也不认这生来低贱的天道!”

 

你扯着长鞭走近她,步步紧逼,她却突然消了气焰,“你……你要干什么?”

 

她甩开了扯不回来的长鞭换了匕首要来刺你。

 

匕首突显只往你的脖颈来,她下的死手。

 

长鞭横梗,你用力挥开了那把匕首,余力扫动顺势把她掀倒在地。

 

你自上而下的看着她去捡那掉落的匕首,口中咒骂依旧不止,“你个人畜……敢这样对我?”

“我要让蛊师杀光羽都所有的人畜给我解气!”

 

你拧扭鞭子将她的手震开了,“铁棍长鞭从来不该挥向弱者。”

 

“你打我辱我,让我屈服于这样的定论,可……”

“可这本就是错的!”

 

她的另一把匕首扎到你的肩膀时,血溅到了你的眼睛里面,腥臭得很。

 

你看着她倒下的尸体,莫名的觉得痛快了起来。


果然公道是跪不出来的。

 


你取了女子身上的钥匙把所有的人畜都放了出来,他们跑得很快,路过你时甚至都没有一人对你说上一句“谢谢”。

 

你失望吗,其实也没有,你只想让他们都能活下去,而不是柔弱的只知遵守不公条例。

 

你在走回医馆的路上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你警觉的回头,看到了缩回墙角的人影。

 

你出声问道,“你们怎么不走?”

 

他们漏出了头来齐齐的看你。

 

他们身上或是重伤或是残疾,如那女子所说般的,出来也只是重新沦为人畜。

 

你叹了口气,“我可以收留你们,但是你们不能白白吃饭,要给我做事。”

“不过我可以保证不会责打你们,不会用链子拴着你们。”


“我会把你们当作人。”

 

他们看着你,细细索索的走到你的面前,“我们……我们跟你走。”

 

 



医馆的人看到你时无一不是意外,你错开身漏出身后的人时,医馆的学徒瞬间全部被摇醒了起来。

 



“我要留下他们。”

 

你的话充满了试探,你想知道,他会不会成为你顺势而起的扶摇。

 

去询问的学徒走了许久,天光熹时他才气喘吁吁的说道,“郑大夫同意收留他们。”

 

你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又觉得雀跃,摸着手中的被体温烘热的银镯,心思也跟着细腻起来。

 

他果然待你不一样。

 

那是不是可以更过分一些?

 

“可我还要钱。”

 

传话的学徒惊讶了一下,过后也仍是掏出钱袋,问你要多少。

 

你随意的说道,“五十两。”

 

五十两的数目不小,是他们一个学徒三年的工钱。

 

他没有拒绝你,转身去问众人筹借了一圈后真的将银钱借给了你。

 

你握着那沉重的银钱匣子没有说话。

 

如此……纵容吗?

 




等到那些人的伤养得差不多的时候,羽都又开始下雪了。

 

纷纷落雪,似絮如棉,总会让你想到崔颖。


雪被下的新绿,是心上的原野。

 

为什么,他还没有来接你。

 


 

那些救出来的人,他们开始被你安排在各个街巷做事。

 

 

很快你就听到了崔家二公子生辰的消息,崔府的门匾上挂上耀眼的彩绸,医馆门口时不时还能听到路人口中讨论的崔家豪奢。

 

你看了眼被雪掩盖的青苔,难掩的失落。

 


他是不是已经忘了当初的那句承诺?

 


于他而言,你只是一个贵族世子偶发善心时救下的蝼蚁。


可既是蝼蚁,他又为何如此纵容你呢?

 

黑影遮住光线,你碾裁药材的手时顿了一下,抬头去看却见是郑大夫,他回来了,不过比起先前他似乎消瘦了许多。

 

他放下药箱看你时并没有漏出好颜色,“你不必做这些事情,明日崔二公子就会过来接你走。”

 

你张口哑了一下,本想问他在崔府时有没有见到崔颖的话堵在了喉间。

 

他似乎不太待见你。

 

一句要来接你的话,让你左右睡不着觉,你开始后悔起自己将那钱财全部拿去创办镖局去了,没有留下点来准备件得体的衣裳。

 

明日该穿什么见他?


他那样的好看,在他身边的女子也该是最好看的。

 

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几次起身去看外间洗干净的衣裳干没干。

 

终于熬到天光熹微时你才困乏的眯了一下眼。

 

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暖香裹身一派的温柔,不愿意睁开眼了。

 


“公子,你亲自来接她,她居然还在这里睡大觉……”

 

“嘘……小声点……”

 

你被这细微的讨论声惊醒,猛的睁开眼,一下就看见了趴在你床头的崔颖。

 


“是被我吵醒的吗?”他侧着头,芙蓉垂照般的漏出大片莹白的脖颈。


他比上次清减了许多。

 

你摇了摇头,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被褥上还盖着他的外氅裘衣。

 

你皱着眉把裘衣扯下,他简直胡闹。


你拿回去给崔颖穿上,“我不冷,不要给我。”

他该先照顾好自己的。


 

他笑着任凭你动作,全然一副不知错的样子,“我来接你回家,阿世。”

 

他来践诺了。

 

你的动作有些僵硬,不知道怎么反应。

 

尖酸刻薄的话听多了,你有自己的铠甲。

可有人突然转了春风细雨,附耳呢喃,你又不知该如何招架了。

 

你笨拙的只能应出一句,“嗯。”

 

上马车的时候郑大夫把你单独的扯去了角落说话,你疑惑的看着他。

 

“郑大夫。”

 

他对你的脸色依旧不好,只是比起昨日来说也算得上和颜悦色了。

 

他理了衣服看你,“我这人虽说只是一个大夫,但也敬佩从低处爬向高处的勇者,你想借崔二公子的手直上青云,我也能理解。”

“但是他是一个可怜人,外人向来只瞧见他的荣华,却不曾体会过他的苦楚。”

“我插嘴此事是有些越俎代庖,可我怜惜他,想请你做出每个决定的时候顾念一下他的那一颗真心。”

 

“金山银山,重不过一颗真心。”

 

 

你意外他对你的窥探,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崔颖。

 

少年垂腿坐在马车外舆,正捧着一个红苕小口小口的啃着,发现你望来立马就扬了笑脸。


流彩华服过长的荡在空中随着他的动作翻转胡璇,红苕散出的氤氲热气有些遮掩了他的面容。

 

胸腔里回荡着不受控制的心跳声。

 

想筑金屋,把他藏起来。

 

藏起来……

 

你克制着自己的思绪撤回了视线,犹豫的问道,“阿颖他……什么都知道?”

 


郑大夫与你相视后叹了口气,“你以为在羽都开设个镖局那般简单容易?”


“那些你看上去早已腐朽的世家可是存活了百年的庞然大物,你想在他们的地盘上留有一片方寸之地,无异于虎口夺食。”

“他为了你……”

 

郑大夫皱紧了眉头,摆了摆手,“算了,我答应他不做多言的。”

 

崔颖见你走过来连忙从马车外舆上跳了下来,把侍子手中的红苕一把塞给了你,“阿世快尝尝,好甜。”

 

你握着还是热烫的红苕没有动作,他的脸上还沾着不小心蹭上的苕泥。


想……舔……

 

你的凑近让崔颖有些奇怪,“阿世怎么不吃?”

 

他圆润的眼睛亮亮的,你有些回神的撤回自己的贴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有东西。

 

崔颖一下红了脸,揪着帕子去拭,“我……我…好久没吃过红苕了。”

“没有吃很多的。”

 

你将手中的红苕掰开一半又递到了崔颖的面前,“没关系,你喜欢。”

 

崔颖的脸更加羞了,他的心智早就不是十岁孩子,但重生后的这具身体限制总让他有理由干从前没有干过的幼稚事。

 

“我……我吃饱了!”

 

你笑了笑把红苕递到了崔颖的手中,“可是我吃不完,阿颖可以帮我吗?”

 

崔颖知道你在给他台阶,红着脸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早知道就不吃这般着急了。

 

你看着他撒气的样子心忽的软成一片,原来世上还有这样好的人。

 

崔府的门槛修得很高,你迈步入内的时候崔颖快速的松开了你的手。

 

你疑惑的抬头就见到了那威仪的女子,崔颖向她恭敬的行礼,“母亲。”

 

你连忙躬下腰去。


卢素素皱着眉头打量你,似有不满的冲崔颖说道,“这就是你非要找的那个书童?”

 

她的目光过于锐利以至于你下意识的抬头与她对视了一下。


她没有理会你的无礼只是落下一句,“平平无奇。”

 

“母亲,你答应了我的。”

崔颖生怕她反悔般的上前扯了卢素素的衣角。

 

卢素素扯回了自己的衣角不再说话的往里走了。

 

崔颖的手被衣料划拉带出一点红痕,正要藏起来时你先一步的扯了过来,“疼不疼?”

 

崔颖一阵点头,“疼。”

 

你看他正一脸笑意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装的,可你莫名喜欢他这样,像撒娇一样。

 

你把自己做的药膏给了过去,“阿颖……”

 

他没有嫌弃的接过,像是珍宝般的捧着,“谢谢阿世。”


你捏紧了手心,又想,或许郑大夫是对的。

金山银山,重不过一颗真心。



你不是靠着攀附劲枝才能生存的藤蔓,你从泥泞中来,从苦痛中来,是悬崖峭壁下也能扎根倒挂的孤松。


青云有路,你却不愿辜负那颗担不起的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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