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不酸酸

GB 当你被迫娶了病弱王夫之后(下)

(真甜文!)

狗血宠文,古老追妻梗

 

六月的骄阳似碳,连石板罅隙中负隅顽抗长出的杂草也被晒得焦黄,当阳而立时,炙得人皮肉痛。

 

下颌汇聚的汗珠滴落砸在了焦黄的草叶上,来往的行人神色匆匆,也会忍不住的看你一眼。


转头交耳时总传来“休夫”两字,刺得你心脏疼。

 

你后悔当初的无知,可也知后悔无用,一心只想再见顾徊一面。

 

 

听管家说,那日他跪在雨中求见你时就已经生了重病,咯血烧了一晚上,第二日没好就顶着发软的身体来求你不要赶走他。

 

你明明瞧见了他强撑的颜色,可却还是心狠的将他扫地出府。

 

伤了他的心。

 

水满琉璃,总叫人寻不见水的痕迹,他待你情覆满杯,以至于你嚣张恣意的捉弄这份真心。

 

如今杯倾水泄你才知,此情深重。

 

“吱——”的一声,朱红门页扭转,走出来的侍子向你恭敬行礼。

 

“王女,您请进吧。”

 

你惊讶才一天顾执就肯让你进门是否过于容易了。

 

摸干净脸上的汗珠后你才跟着侍子入内。

 

顾执跪在正堂向你行礼,“草民叩见淮王。”

 

你急忙去拉她,“顾相!”

 

她挣开你的手继续行礼,“淮王殿下站在我顾府一日,外间就对我顾家一众议论纷纷,也不知淮王究竟所谓何事?”

 

刚刚的曝晒让你身上的热气未消,手僵在了半空,一时无措起来,“我……我想……”

 

顾相看着你结巴得说不出话,皱着眉截了过去,“如果淮王是为了我儿顾徊而来,那就直接请回吧。”

“殿下写的放夫书顾府收到了,以后自然也不会再做纠缠。”

 

 

“不,不是的。”你激动的上前。

 

“我那日一时冲动,没有查清真相就误会了阿徊,我…我………”

 

你落下话来,“那封放夫书不算数的……”

 

顾执不屑的往后撤开了一些你的靠近,“朱红大印加盖,怎么算不的数。”

“况且我也本就不同意徊儿嫁给你。”

“如此浮躁心性,也不知道徊儿究竟看上了你哪一点。”

 

你哑口得说不出话来,你自小就被皇姐和母皇护着,朝堂之上多是附和之辈,他们瞧不起你却又不敢面刺于你。


你深知自己浪荡无能,配不上名满京城的顾徊。

 

你将外袍脱下跪了下来,“顾相我确实知错…”

 

顾相没有理会你的低头,讥讽道,“王女还是快些起身吧,皇室血脉尊贵无上,您跪我,我怕折了寿元。”

 

你不肯起来,“脱袍在侧,今日我便不是淮王,不是王女,只是一个一心求见心上人的女子。”

 

你掏出了身上带着的竹直板双手呈了上去,“顾相,沈知行年少无知,处事失道,有负顾徊。朝堂上又屡屡和您做对,公事无能,心中羞愧,请您责罚。”

 

顾执坐在高椅之上低眉看着你,“既然你如此坦诚,那我也不和你绕圈子。”

“朝堂之事我对你点拨是有,但更多的还是厌恶。”


顾执盖了桌上的茶碗,“沈知行,你也不必想了,我不会再让你见徊儿的。”

 

你忍下了眼中的泪水,抬头问她,“为什么……”


 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吗?



顾相愤恨斥责道,“为什么?”

“因为徊儿只要一碰上你就没有什么好事!”

 

她猛站了起来,“五年前围猎你遇刺失踪,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只有徊儿一个人跑去寻你,冰天雪地把你从荒山背回大帐,才为此亏空的身子。”

 

“明明是救了王女的大功劳他却怕男女之言会辱没你的名声,他憋着不肯说,把你交给了王庭的人救治。”

 

“连我也是看到他一身的冻伤才知道,原来他竟心悦于你。”

 

耳膜被刺得生疼,你恍惚的摇了摇胀痛的脑袋,“是……阿徊?”

 

你扯着沙哑的喉咙艰难的发声,是顾徊救了你!?

 

“不然你真以为我会如此失心,让我的徊儿失足落水?”


“他一个闺阁男子徒步五十里路把你背回来,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深冬风雪,他回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

 

酷暑的热气似乎全部笼在你的心口,要烘干你的血液,原来全部……都是阿徊。

 

是他救你,也是他嫁你,为你周全了一切。

 

“后来外间传你与林家子早有私情,我就以为他对你也该死心了,可喜紫殿一事实在出乎我的意料,让他受了委屈。”

 

“京都的人都说你不愿要这门婚事,可我又何尝想要,那事出了后有人来找过我说亲,他说愿意护下徊儿,我也有意徊儿嫁给他。”

 

“可是徊儿与我陈情,说你内心赤诚是他选定的良人,他只愿意嫁给你。”

 

“我也知你虽处事浮躁但也确实没有坏心,想着徊儿以这样的性子也总会叫你瞧见他的好的,我咬着槽牙把他托付给了你。”

 

“可我错了,错的离谱!”顾相扫下了桌上茶杯,猛的一下站了起来,碎瓷震到了你的膝边。

 

“你有眼无珠不辨菽麦,把他养成了这样!”

 

“他瘦了多少你看不见吗!!?”

 

“沈知行,我不管你是王女还是殿下,你既休了徊儿就也请你知趣的,放过他。”

 

你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只是折腰把竹直板递于身前不肯起身。

 

顾执知道你的意思,可却也只冷笑一声,从你身侧离开了。

 

他不会打你,王女的身份让你至尊至容,除了母皇没人敢对你动过手。

 

她不肯打你,你就只能自己动手,翻过竹直板一下一下的抽打在自己的后背。

 

“是我有负众望,该罚。”


皮肉抽打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响在堂中,底下的丫鬟侍子捂着嘴不敢发声。

 

你下手很狠,几板下去就能见血,你疼的冷汗直流也不肯停手。

 

汗水沁过伤口时血肉翻出,疼得更加厉害了,你抖了一下手依旧狠心的抽了下去。


室内盈来熟悉苦药味时让你瞬间勾了笑回身。

 

可却不是他。

 

顾执抽走了你手中的竹直板,冷硬的看你,“淮王殿下若有此好,不如回府。”

 “苦肉计在我这里可不好用。”



你吞咽了下干痛的喉咙,“我不走……我要见阿徊……”

 

“见了又能如何呢?”顾执没有了刚刚剑拔弩张的气势,放缓了声音的问你。

 

你奇怪顾相去而复返的态度,身上的毛发突然耸起直接消了满身的暑气,你激动的站起扯住了顾相的衣摆,“是不是阿徊出事了!?”

 

顾执惊讶你的敏锐,红着眼眶给了你一巴掌,“把身上收拾干净!”

“我带你去见他。” 


你想也没想的穿上了地上的外袍跟了上去。


不可以,你错误还没有挽回,他怎么可以离你而去?


你不允许。

 

珠帘卷起时,浓重的苦味冲了你一脸,明明才几日未见的人,躺在床上却薄瘦得吓人。

 

你小心的去碰了碰床上的顾徊,生怕他像一捧月光就此散了。

 

“阿徊……阿徊……”

 

千万的情绪全部涌了上来,你不自觉的手颤,转头问道,“怎么会这样?”

 

他的浑身都是凉的,像捂不暖的冷玉。

 

顾执忍了许久最后还是说道,“刚刚大夫诊脉说徊儿恐怕只有淮王当初受赏的古金枝这味药才能吊回命……”

 

你立马就写了信叫人去府中取药,“我不会让阿徊出事的。”

 

你将那瘦得枯枝般的纤指轻轻拢着,怕月光真散了拾不回。

 

朝中向来稳坐八方的顾相看着你,有些失了方向的冲你说道,“我要入宫一趟。”

“徊儿你照看一会。” 


 她说着就要往外走,你急忙喊住她,“顾相想要做什么?”

 

“请钟太医来救救我的儿子。”她的话音带着颤。


她在怕。


一个为国操劳掌权半生宰相,其实也不过只是一个平凡的母亲。

 

你俯身吻了一下顾徊的额角,站起身来道,“我去吧。”

 

钟太医是你母皇贴身太医,大臣求医容易有过问圣体的嫌疑,更何况顾执刚刚递了辞呈,此举必会被人拿住把柄,而你显然合适。

 

顾执意外你竟真肯做到这一步,但也并未阻止,她想看看,在你心里是否还有什么东西是比顾徊重要的。

 

那天夜里钟太医确实踏进了顾府的门,顾相看着终于醒来的顾徊也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你究竟给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只是你没有再踏进顾府一次。

 

你被削了食邑,挨了一顿骂,不去顾府也并不是忘了顾徊,而是仔细的打起了算盘。


这段时间你摸清楚了顾府的每个角落。

 

踏过夜色黛瓦,你翻进了顾徊的闺房,值夜的鸿雁看到你来正要叫唤,你眼疾手快的一掌把人打晕了。

 

“是谁!?”


你没想到如此细微的响动还是惊醒了顾徊,你小心的把鸿雁放到地上。


珠帘顿时被人掀起,发出磕碰的声音。

 

“妻主?”顾徊撑着身子垂泪看你。

 

夜色朦胧,你只能看得见他眸中星子。


你跑过去拥他,将他圈在了怀里,却发现入手的滚烫,是明显的热症。

 

“阿徊,你起热了。”

 

你把人打横抱起他也格外乖顺,没有挣扎的扯着你的衣领靠在你的身上,“怎么又梦见妻主了……”

 

你的浑身僵了一下,眼眶泛酸得厉害,原来是把这当做了梦。

 

你扯了床上的衣服盖在顾徊身上,转身就往自己的王府走去。

 

你本就不算什么君子好人,一直都是恶劣质浊,你知道明着跪求顾相是绝不会让你再见顾徊的,所以你只能无赖的把人直接偷走。

 

怀揣明珠,你内心惶然却又觉得熨贴。

 

窃来的也好,至少他重入你怀了。

 


顾徊嘟囔了一句模糊不清的,“水……”

 

温软的东西贴上唇瓣,衔水渡来时他下意识的张口咽了下去。

 

你看着如此坨红颜色心中忍不住的欢喜。

 

顾徊当真是好看的,兰贞洁净,哪一处都是极好。


朱唇沾水潋滟勾人,你情难自禁的再一次吻了上去。


可顾徊醒了过来,他睁大了眸子看你,呆滞得像只鹌鹑,“呜……呜呜……”

 

他下意识的要推开你,你怕他难受索性撤开了身子,“阿徊……”

 

你唤他,他却没有应你,抬手擦干净了自己唇上水渍,“我……怎么在这?”

 

你想过去帮他直起身来,可他不让你碰,往后缩了缩,“淮王殿下自重。”

 

淮王殿下……?

 

昨夜明明唤的还是妻主,今日就如此生疏客气了?

 

你不顾他的躲避拉回了他的身子,将人桎梏在怀里,“什么淮王,阿徊,我是你的妻主。”

 

顾徊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你这人向来霸道,他从来没有选择,“放夫书,我已经收了。”

 

你脸皮厚开口就是直接否认,“那个不算。”

“皇族玉碟上你的名字还落在我身侧,你依旧是我的夫郎。”

 

顾徊红了眼眶的瞪你,“不算?”


 你想要就要,不要就可以丢弃,那他算什么,一个玩物吗?


你坚定的摇头,“不算。”

 

他给了你一耳光,却又实在轻柔,没有什么痛意,“你滚!我不要见你!”

 

你自然不会走,握着他的手道,“阿徊,你打我吧,我知道我从前做错了太多,我给你打,给你出气。”


“但是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顾徊的眼泪决了堤,他不恨你,他只恨自己总是被你的一两句话牵动全部的心思。


“可是我……我好累……”顾徊已经失了力气靠在你怀里。

 

薄衫之下脊骨突显,重病摧磨让他失去了太多生机,你看着这样的他,心疼得厉害。

 

“我才不要沈知行了。”

 

利刃直接割开你阵痛的心脏,让你知晓原来还比这有更痛的。

 

你去吻他的眼泪,一点一点的舔舐他的悲痛,“不哭不哭,那就不要沈知行了。”

“只要妻主好不好?”

  

你怕他哭多伤身,于是把人抱于膝上圈在了臂弯之间,小心的拍哄着,“阿徊,别哭了,你这样我真恨不得把自己杀了给你解气。”

 

说着你真的摸出了匕首去捅自己,他吓得直接就用手去拦,“不要!”

 

幸好你收手够快没有伤到顾徊,可他赤手来接你被吓得心惊,“怎么用手来拦!阿徊!”

 

你扔了匕首去检查他的手,可他身子颤得厉害,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你害怕的传喊着大夫,知道自己过分,把人逼紧了。


自己做了那么多错事,哪是一时半刻能挽回人心的。

 

大夫诊脉时,顾徊依旧扯着你的衣袖,“不要……不要……”

 

他被你吓坏了,怎么也不肯松手。


他还是在意你的,这让你开心又羞愧。

 

你去吻了顾徊的唇,轻声细语的安抚着,“没事了,阿徊。”

“妻主在这呢。”

 

你守了他一夜,听着他梦中呓语唤你的名字。

 

断断续续的,总是唤着母亲和你的名字。


你幼稚的较劲去数他唤的哪个更多。


可后半夜的时候他又起了热,你只能捏着帕子替他试汗,他一直烧着,汗涔涔的,连带着湿了你的衣料。

 

你扣着他的五指不敢松手,静静地听他细微的呼吸声,破壳雏鸟一般微微的起伏着。

 

触上胸腔时,能听见心跳的鼓动,和着你自己的心乱声,奏成一曲不知名的小调。


你把下巴抵在顾徊乌发上,把曾经未曾送出的金钏套在了雪白的皓腕上。

 

你把玩着好看的竹节指骨,心里偏颇的想,要是能一辈子都不松开,该多好。

 

“阿徊……”

 

你自认受宠从没有什么是不能得到的,可此刻对于顾徊你突然的生出股偏执,一定要,一定要和顾徊在一起。


小厮通报顾执求见时你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怀中的顾徊,整理了衣裳去见顾执。


你的礼节还没有行完顾执就直接踹了你一脚,你没受住的跪了下来。

 

“沈知行你当真无耻!”

 

顾执带了那日你遗落的竹直板,猛的抽向了你,“无耻!”

 

你咬牙受着他的抽打,你窃了他人珍宝自然羞愧,一声不吭的让她打。

 

她并没有多抽你,打了几下就停下来休息,“沈知行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一声不吭的把顾儿带走,又是想要做什么?”



你恭敬的跪行上前,“我想照顾阿徊!”

 

她气得又来抽你,“不行!”

 

你被打了也不见气脑,只觉得至少她还肯教你,管束你。


你勾着唇仍由她打。

 

“母亲!”

 

你被这声音惊得回头,光影斜去绕过户中引廊,散在顾徊身上,衣上渡了淡淡清辉。


他衣衫落拓,领口微敞的扶住了门扉,哪怕满脸倦容也是西子捧心般的风华。

 

顾执一眼就看到了顾徊脖子上红靡的痕迹,她猛的回头瞪你,“沈知行!”

 

你没有应,只吓得过去扶住顾徊,“阿徊,你怎么出来了?”

 

顾徊看着你的眼睛许久,最后还是妥协的把手放在了你的小臂上,“母亲不要责打妻主。”

 

顾执一听这话就知道顾徊今日是不会同他回家了,她沉了脸色问道,“徊儿,你想清楚了?”

 

顾徊点了点头, “如果我选错了那也是我该得的,母亲。”

“人生那有步步都对的路,错了便错了。”


顾执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固执。”

“她都把你害成这样了。”


顾徊摇了摇头,“母亲,那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能怪妻主。”

 

顾执无奈的扔了手中的竹直板,“到现在你还偏着她。”

 

顾徊低下了头,不敢顶嘴。

 

你却不愿他受训斥,一点委屈也不能,“岳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要骂就骂我吧。”

 

顾执见你来插嘴,气得捏紧了拳头,“他还在病中,你最好给我顾念着他的身体!”

 

你知道顾执这是同意了,一下乐得把顾徊抱得更紧,“好!岳母放心我一定会把阿徊养得好好的!”

 

“现在还是不要再做……那种事了。”顾执瞥着那么红痕不放心的嘱咐道。。

 

你一下明白她的意思,笑得更厉害了。

 

“好。”

 


整个盛夏都扬着汤药的苦涩味,可你觉得心安,也渐渐喜欢了这味道。


手中的莲子羹搅冷后,你试了试温度才敢喂给顾徊。

 

“阿徊,尝一下,这是妻主亲手做的。”

 

他捏了一下肚子有些抱怨的说道,“妻主,我真的吃不下了。”

 

你笑着去摸他肚子上的软肉,“只尝一口好不好?”

 

他捏住你的耳朵也不敢用力,只是故作嚣张的说道,“不许骗我,我真的只吃一口。”

 

你笑着哄他吃下一勺后就真放下了玉碗,“看,妻主从不骗你。”

 

你替他拭了唇角后他就扑到了你的怀里,有些试探的问道,“妻主不去上朝了吗?”


你愣了一下,胡闹的把头埋在顾徊身上乱蹭,“不想去上朝,只想陪着阿徊。”

“脑子里全是阿徊。”

 

他被你蹭的无奈,纵着你把他的衣衫蹭得乱七八糟,“可是我不想别人误解妻主,明明妻主胸中韬略是天定的王佐之才,才不是他们口中无能之辈。”

 

你把头埋在顾徊颈侧就不动了,阿谀奉承的话你听过不少,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认真欣赏你的一切。


你用唇蹭着他白嫩的脖颈,“阿徊说什么呢,我本来就什么都不会。”

 

顾徊圈住了你的腰,“胡说,妻主明明把平乱一事准备得很好。”


他拍了拍你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我不想成为妻主的拖累,我的病已经好了可以与妻主并肩同行。”

 

你被他的动作逗笑,明明是个柔弱的病美人却总还纵容你的一切,也不怕把你惯坏。


你无所谓的说道,“我才没有阿徊说的那样好,京中的人可都认为我无德无才。”

 

顾徊气的咬了你肩膀上的衣料,没碰到肉就松了口,他气哼哼的说道,“妻主不信阿徊的眼光。”

“我顾徊挑的妻主就是世上最好的,他们是愚昧,不懂妻主的好。”

 

你不敢去看顾徊的眼睛,有春风过境,心上棱冰化水,眨落入衣,怕被人瞧见羞耻,你只闷闷的“嗯”了一声。

 

他信你,你自然不愿辜负他的期望,消了沐假你就重新入了朝堂。

 

镜州之乱一直延续了几月至今没有结束,你有了后盾,便不再害怕的自请带兵出征。


那一日顾徊站在城门外送你。

 

他在你手腕上系上平安绳,泪眼汪汪的看着你,“妻主,你要平安回来。”

 

你不舍的去吻他的鬓发,“我会很快回来的,到时候还给阿徊猎只海东青来,训给你玩。”

 

他替你整理每一处盔甲摆放,一遍又一遍的,总是看你,“什么都不要,只要妻主。”

 

你笑着勾了勾他落在肩侧的头发,“阿徊这般我都不想去了。”

 

顾徊闻言立马抹了眼泪催你上马,“不可以,镜州百姓需要妻主。”

 “我会乖乖在京城等着妻主回来的。”


你听话的上了马,出发前还是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顾徊,“阿徊,你也要好好的。”

 

史载,镜州八月末淮王平乱,屡战屡捷,半月屠戮战火终熄。

 

抚灾一事淮王力排众议,开仓镇粮,请减赋税三年,肃清野寇,镜州一带流民重定,生祠四立,淮王之贤,广有远播。

 

你交接完手头的事后就一人一骑的直往京城而去。

 

半月,十五日,好久好久,每一刻都是难熬的思念,阿徊他,肯定很想你。


你挥着手中的马鞭,恨不得日行千里,快一点,再快一点。



天上的海东青振翅长鸣,风卷泥屑一路驰骋。



万万里阔野,千千丈云层之下。


离人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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